不道德猫猫

向光而行

偏原作设定,更多是胡编乱造的私设,写的比较乱

是一见钟情的烂梗

ooc,ooc,属于是说我oc都不奇怪

1.1w+

拜托,给点点评吧,真的很想知道还欠缺什么,我真的不希望给圈子里扔垃圾

  

  


  门被推开,灰尘在空中飘荡,房东带着歉意转头看向身后的青年,“很抱歉,克拉克先生,这个屋子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过了,你突然着急入住……”房东言语中全是歉意。



  伊莱提起行李,对着房东摇了摇头,随后接过钥匙进入。



  屋子里设施齐全,不过是太久没人打扫。伊莱放好箱子,简单的打扫屋子,使它看起来有点能住人的样子。



  两栋房子靠的很近,中间只有一条小路,伊莱坐在床边,支着头,看着对面少年模样的人抱着一盆植物走到窗边。



  那人的模样有些眼熟,岁月没在那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抬头间,伊莱注意到对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有些无神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尽是空洞。



  对面的人向他点了点头,随后拉上窗帘。伊莱坐在窗边,脑海中回忆着,这种莫名的熟悉究竟从何而来。



  门铃响了又响,终于被注意到。伊莱打开门,门外的房东太太拿着各种礼品往他手里塞,嘴里快速的说着一些要注意的事情。



  伊莱忙着整理礼品,没注意听她说的,直到最后,她提到对窗的人,伊莱终于抬起头。“对面那个孩子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平时少开那扇窗,别打扰他。”说完自顾自转身出门,伊莱靠近门,还能听见房东太太模糊不清的自言自语“我听说他是个军人,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人了。”



  伊莱回到那扇窗前,那人一只手里拿着弯刀,另一只手拿着个木块,弯刀不适合雕刻木块,但那人似是十分熟练,很快,一个蝴蝶的大致形状就出现了。



  “奈布·萨贝达”伊莱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是他查到的资料中,为数不多的逆境胜者。而此时,伊莱抬头,发现原本坐在窗边的正坐在桌上,撑着头看着他。



  “你叫我?”奈布语调轻快,却盖不住声音中的沙哑,伊莱抬起头看向他,似乎是没料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思考,当即捂住嘴。



  似乎是见他许久没有给出回应,奈布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个盒子,随后将其放在窗边。“你介意过来拿个东西吗?就当见面礼了。”伊莱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布洛黛薇从身后飞出,将盒子取回来。“好好休息,下次见。”他望着那双眼瞳,有些僵硬的说。



  好在对方没有在意,向他挥了挥手。手上各种狰狞的疤痕在伊莱面前一晃而过。等他反应过来,再想叫住他时已经晚了,对方将窗户关上,窗帘也紧紧拉上。



  夜晚,伊莱辗转反侧,而后起身坐在床边,满脑子都是那张少年面孔,温柔的笑容和空洞的眼眸。“我不记得是这样的。”



  布洛黛薇从桌上拿上盒子,飞到伊莱身边。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木雕,一个羽毛形状的木雕,伊莱用手摩挲着,上面细小的木刺扎进手里,他低头看,毛躁的工艺在告诉他,制作者的不熟练。



  他将木雕放在枕头旁,安抚了布洛黛薇后又躺回去。



  梦里是一片丛林,伊莱从小就生活在树林中,黑暗的丛林并不会影响他,再加上布洛黛薇在前方探路,他很快找到了那座庄园。



  身着绿色兜帽的少年站在门口,好像在和门内的人交谈什么,被纱布遮盖的视线让伊莱看不清远处少年的面孔。



  布洛黛薇落在他肩上,啼叫几声,示意他继续向前。推开围栏大门,那少年似乎也说完了,径直向他走来。



  少年抬手整理半长的头发,另一只手里握着刀,刀鞘挂在腰间。



  伊莱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那双如海浪般的眸子像是烙在伊莱的心上,透过那双眼睛,他看见了一个漂亮的生命。一个坚毅,果敢,深情的灵魂。那是他印象中,被纱布挡住的视线,模样模糊不清却依然记忆深刻的眼眸。



  伊莱从床上坐起来,猛然拉开窗帘。对面的窗户仍旧紧闭,窗帘拉上,看起来透不进一丝光。



  太阳逐渐升起,一抹阳光照进屋里,昏暗的房间逐渐亮起。伊莱放下手中的木雕,揉搓着乱糟糟的头发,接受了自己几乎一晚没睡的事实。



  简单的收拾好自己,门铃响起。伊莱开门接下送来的报纸,正要关门,被一个小姑娘拦下。



  一位年轻的夫人站在女孩身后,小女孩手里抱着精致的饼干盒子。“大哥哥,今天我生日,自己做了饼干,希望你开心。”伊莱接过盒子,不解的看向那位夫人。



  夫人只是笑笑,示意他先收下,随后蹲下对着小女孩说:“你先回去玩吧。”女孩听了高兴的下楼,夫人在确定她离开后才带着歉意的向伊莱鞠了一躬。



  “她刚学了怎么制作饼干,正好赶上她生日,就想着出来给邻居们派送饼干,很抱歉打扰您了。”伊莱看出她的为难,转身从桌上取出一只干花,将猫头鹰掉落的羽毛与干花用细线捆在一起。



  做完这些,伊莱拿着成品返回门口。“没能提前准备,稍后我会补上一份像样的礼物,在那之前,代替我将这个交给她吧。”夫人手里拿着礼物,连忙感谢,随后将手心里攥着的纸条塞进伊莱手里,走开了。



  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伊莱随手将纸条放到一边,回头就看见窗对面的少年撑着头,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没睡好?”奈布撑着头问,眼睛眯着。见伊莱转过身看他,抬手拢了拢外套,将双手藏在身后。伊莱摇了摇头,坐到窗边,歪着头看他。



  似是被伊莱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奈布揉了揉耳朵,转过身去拿洒水壶。伊莱就这么看着,看着他浇花,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木块,离开前看了伊莱一眼,发现对方仍旧看着自己。两人视线对上时,奈布看见对方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下拉了拉兜帽,试图将自己整张脸藏起来,去躲避他的视线,又抬手将窗帘拉上一半。



  伊莱揉了揉眼睛,看着对方消失在帘子后面,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多失礼。无所事事的瘫在椅子上,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有个声音告诉他,下楼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相信这个声音了。



  架不住好奇心作祟,伊莱将写了地址的纸条放进口袋,离开了屋子。



  楼下,送饼干的小姑娘在门口徘徊,看见伊莱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大哥哥,等等,能不能帮我个忙?”小姑娘有点无措的站在路中间,不远处的伊莱带着迷惑的眼神看向她。随后向她伸出手。



  小姑娘立马跑过去,将饼干盒放在他手上,随后鞠个躬,拉着伊莱另一只手说道:“我敲不开那个哥哥的门,你们应该认识吧……能拜托你帮我给他吗?”伊莱看向她指的方向,好久才给出回应。



  “好。”



  门铃响了又响,里面剧烈的声音从没间断,却始终不见人来开门。“萨贝达先生?我是你隔壁的克拉克,你在家吗?”伊莱放弃了摁门铃,敲了敲门,对着门铃下的麦克风爆出自己的身份。



  门内安静了很久,久到伊莱准备放弃了,准备今晚让布洛黛薇通过窗户送过去时,门开了。奈布从里面探出头,幼态的面孔上写满了疲惫,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我是你隔壁的克拉克,伊莱·克拉克。”伊莱又说了一遍名字,看见门里的人总算是有点反应,眼睛仍旧是浑浊的。



  “附近有个小姑娘做了饼干,说敲不开你家的门,想让我代替她送过来。”伊莱说明来意后,他终于又动了,门缝又被拉开了些。奈布伸出手放在伊莱面前,前者晃了晃脑袋,才开口道:“屋子里太乱就不请你进去坐了。”伊莱低头,面前的那只手上缠着绷带,不知道是没处理好还是又损伤的伤口染红的绷带。“你这只手伤了,这盒饼干也不轻……”话没说完,就看见奈布把手往后一藏,另一只手从门后伸出来,但又立马收回去,用很遗憾的语气说道:“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随后又伸出那只缠满绷带的手。伊莱清楚的看见那只被快速收回去的手,上面几道交错的伤疤,还有玻璃碎扎在手心。



  伊莱本身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在加上那道声音一直告诉他不要多管。听多了就激起了他叛逆的心理。



  他伸出手,握住那只带伤的手,将他向外拽了拽,视线越过奈布看见凌乱的屋子,破碎的玻璃瓶,带血的刀,椅子躺在地上,客厅乱成一片。



  奈布下意识将被牵住的手向后掰,伊莱也敏锐察觉到危险,瞬间甩开他的手。此时奈布半个人都在门外,伊莱的手上沾上的血迹。两人同时抬头,带着歉意的看着对方。最后伊莱将饼干盒放在门边的柜子,转身离开了,奈布看着被染红的绷带,抬起头来嗅了嗅,淡淡的花香被留在他手上,抬头时还能看见伊莱的背影。



  伊莱走了几步,猛的回头看去,少年模样的人抱着饼干盒,缠着绷带的手放在嘴前,舔掉了流到手腕的血。



  伊莱一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撑着墙,眼前好像又变成了庄园的大门。他一身藏蓝色长袍融入黑暗,转过头,透过纱布,看见身着绿色兜帽的少年。半长的头发越整越乱,最后干脆散下来。因此空闲下来的手擦去刀刃上的血,随手甩在地上,没甩干净的血顺着指尖滴在石板路上。



  头摇了又摇,始终没办法把那道身影甩出脑海。伊莱有些绝望的靠着门,脑海深处的记忆不断在眼前回放,再抬头看见那道多年都没有变化的背影消失在门中,他也转身开门上楼了。



  奈布将饼干盒和门口的信件一同收回屋里,信封里是工作岗位的辞退通知。他烦躁的将信件扔到一边,手边是潦草的木雕,和一封家书。



  凌乱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奈布将自己的行李打包,草草的收拾了屋子。在房间的柜子里找到了房东太太的联系方式。转过身时,窗帘半拉着,挡住一半景色。奈布靠近帘子,从没拉上的一边窗看去。



  青年坐在床上,斜靠着墙,被子盖在腿上,手里捧着书。相对的窗户让他的卧室采光很差,猫头鹰窝在被子上睡觉。炙热的视线让伊莱感到不适,他转过头,半眯着眼,抬手挡下不多的光。或许没能对上视线,但奈布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再那双眼睛里,给他的脑海里刻下痕迹。



  “有缘的话,再见吧。”



  说着,奈布拨通了房东太太的电话。



  “孩子啊,我想到了个法子。”房东太太说的断断续续,犹豫不决的样子。“您说吧。”奈布的平静像一颗定心丸,老妇人开始了对她注意的叙述。



  “你可以把你的房子出租,然后找个合租,这样既能收到租金,又有地方住。”房东太太说着,好像有些激动,随后又补充道:“我可以帮你找租客和愿意合租的室友。”老妇人絮絮叨叨的在电话中说着,奈布只是听,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在老妇人说了许久之后才意识到对面已经许久没有给出回应了,于是停下来,半晌后听见少年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应道:“好吧,麻烦您了。”



  短暂的沟通后,他同意了房东太太友善的主意。



  伊莱趴在桌子上,报纸摆在旁边。他看着报纸上少女与一男子并肩站着,笑的有些勉强。



  叮咚



  门铃响了几遍,伊莱终于打起精神去开门,门外的老妇人着急忙慌的拉着他向屋里走。“孩子啊,我有点事和你商量。”房东太太坐到小沙发上,拉着他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您说。”伊莱从心底生出一种怪异感,但面上仍旧没有任何异样。“你介意和别人合租吗?我可以把楼上一起租给你们!”似是怕他不同意,老妇人给出了不错的条件。“要是和我合租,那人怕是要遭点罪。”伊莱低着头,话也断断续续。



  老妇人连忙说道:“没事没事,那孩子不太在意室友怎么样,就是他精神状态不太好,你多担待。”伊莱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送走了房东太太,他连忙跑到窗前,窗户和窗帘都紧闭着,窗台上的花盆被收起来了。“会是你吗?萨贝达。”一个想法从他心底生出,他翻出了那件墨蓝色的长袍。



  门铃声响了两次。



  伊莱坐到靠墙的小桌上,从这个地方正对着门,可以直接看见门口进来的人。



  钥匙插进门锁,几秒后老妇人走进来对着他点点头。她身后跟着奈布,少年模样的人接过钥匙,向房东太太点头致谢,抬头间和伊莱对上视线。



  青年一身墨蓝色长袍,猫头鹰从窗外飞来,落在他肩上,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或许你会认识我这个样子,奈布·萨贝达?”青年笑着开口,声音柔和,不明真相的房东太太笑呵呵的为他们关上了门。“6-1-1?”奈布开口,似是有些犹豫,脑子里乱成一团,他仿佛又听见炮火炸在耳边的声音和队友的呼喊交杂,捕兽夹掉落在地上,被钩子穿破血肉的疼痛再次出现。



  伊莱见面前人眼里全是浑浊,两人沉默着,奈布突然捂着头后退几步靠在门上。伊莱叫他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压下心底的不安,向他走去。



  黑暗之中,奈布看见了一抹光,从远处照来,从庄园宏伟的大门照进来。少年身穿墨蓝色长袍,一只手拿着信,一只手抬起架平,上面落着一只猫头鹰。少年笑的张扬,丝毫不畏惧前方的危险,他转过头和少年对上视线,纱布结实的盖住了他的眼睛,奈布却感觉他看见了,那是一双很漂亮的蓝眼睛,猫头鹰啼叫几声,少年从他身边走过,他向前几步后猛的转身。



  少年的背影纤细,却从头到脚都透露着运筹帷幄。奈布笑出声,这模样与当时离开家参军的自己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少年轻狂。他转过身,接着向黑暗中前行。



  伊莱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人,试探性的伸手拍了拍他,见没反应。一手放在他脑后一手揽过他的肩,脑后的手试探着滑到后背,轻轻拍着。



  回过神的奈布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姿势,身体不自觉一僵。捂住头的手放下,见面前人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于是抬起手,摸上对方的脖颈,不常与人接触的手有些颤抖。伊莱感觉到脖颈间的手,一瞬间跳开老远。腿撞在桌上,相框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开在奈布耳边,好不容易平稳下的情绪又一次被影响。玻璃碎弹起,划破了伊莱的长袍,他蹲下捡相框,有一只手先他一步抓住了地上的碎玻璃。血腥味在两人间炸开,血迹顺着奈布的手腕滴落到地上,在照片上晕开。



  “奈布。”伊莱意识到房东太太那句精神状态不好的严重性,用手挑起奈布的下巴,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对方眼里全是浑浊,一副不清醒的模样。



  大脑飞速运转,结果那道声音在这时告诉他,“离他远一点,没有自己意识的人性兵器是最危险的。”伊莱摇了摇头捡起照片,随意放在桌上,伊莱靠近他,手盖住他的眼睛“都过去了。”



  再放下手,奈布眼中的浑浊退去,带着歉意看向他。“照片……”奈布呢喃着,伊莱转过头,桌上是他和一个少女的合照,自己那边被血迹晕染开,有些看不清面容。视线转向报纸,一个小板块上,那笑容勉强的少女与照片上赫然是同一人。“结束了,都还活着。”伊莱拍着奈布的肩,声音很轻,很温柔。



  伊莱从房间里拿出医药箱,奈布不解的看着他,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舔掉流出的血,下意识将手上的血迹往外套上蹭。一只手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伊莱半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捧着这只沾满血迹的手,另一只手去解绷带。



  没干的血迹顺着奈布的手腕流到的伊莱手上,后者似乎没意识到,解完绷带的手空出来,在医药箱里寻找什么。



  眼看着血迹顺着手腕要淌进衣服里,奈布抬起另一只手抹掉,手心里的玻璃划过伊莱的皮肤,留下淡淡的红痕。



  碘酒抹在伤口上有些痛,平静下的奈布并不喜欢疼痛,时不时收手,被对方钳住。淡漠的表情让奈布失去了察言观色的优势,好在对方并没有想为难他的意思,指示为他处理了伤口。



  两人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伊莱看着手上的红痕,眼里露出一丝兴奋,在被奈布发现前压下去了。



  “我……”奈布斟酌着,觉得自己应该先开口。“楼上的房间会安静些哦。”话音落下,奈布转过头,看见面前的人撑着头,露出笑容,两人对上视线,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神秘。



  第一个月有些鸡飞狗跳,奈布的症状同时折磨着两个人,一点响动都能有很大反应。



  奈布渐渐发现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运筹帷幄是这位先知大人特有的气质。



  伊莱不厌其烦的在他身边安抚,他想不明白,伊莱自己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可没有什么好处。



  “伊莱?”奈布端着被子坐到沙发上,看着眼前的青年对着血染的照片发呆。“我也许该找个方法和这些东西告别。”伊莱趴下,闷闷的声音传来。



  伊莱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柜子里拿了瓶药,递到奈布面前。“说不定能治好。”奈布眯着眼看着他,抬手接下药瓶。“你都知道什么?”奈布眼里带着些危险,手里不停摇晃着杯子。



  伊莱转身坐回桌前,撑着头看他,看着他将药瓶上的字都看完后才慢慢开口“我知道的可比你想到多。”蓝色的眼睛半眯着,把眼中的危险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人紧绷着神经,在安静的屋子里无声对峙,暗戳戳去摸自己的武器。



  叮咚



  门铃响了,这一声同时敲响了两人的警钟,奈布手里的杯子瞬间脱手,摔在地上,他反手去摸腰间的弯刀,脚踩在玻璃上,仍旧没有反应。



  伊莱被摔碎的杯子吓了一跳猛的站起来,背后靠着窗,一副防御姿态。



  叮咚



  门铃又响一声,两人放松下来,伊莱走过去开门。奈布又坐回沙发上,觉得眼前有些不清楚,耳边的哭喊,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幻,颤抖的手拿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吃多少,于是决定用最粗暴的方法保持清醒,他接开手上的绷带,用弯刀挑开手上的结痂。“在干什么?”伊莱收了信,转过头看他埋在沙发里,淡淡的血腥味在屋子里回荡。



  疼痛唤醒了他的神志,转过头看着朝他走来的伊莱,奈布接下他递过来的信,将弯刀丢在一边,挑开结痂的伤口重新开始渗血,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信封里有不少小玩意,信的内容很多。



  信上幼稚的字体的语言不难看出作者的年轻。伊莱摇头,他现在觉得眼前少年模样的人和这个作者应该年差不大。趁着奈布看信的功夫,伊莱开始捡地上的玻璃。



  玻璃上还有血迹,放在手心冰凉的很,伊莱捏着边缘,半跪在地上,透过玻璃去看照进来的阳光。



  手指被划出丝丝血迹,通过边缘渗入玻璃。伊莱顿时觉得有些兴奋,连带着手都在抖。玻璃被另一只手拿走了,伊莱转过头,对上奈布严肃的眼睛。



  “别碰。”伊莱仰着头看了他许久,奈布才憋出两个字。奈布用干净的手将他拉起来,带到一旁,随后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伊莱看着地上一串血足迹,受伤的手指不停摩擦着,痛感让他逐渐清醒。



  奈布清理好碎玻璃之后,提着医药箱回到沙发上,拔出陷进肉里的玻璃碎,用绷带草草缠上,随后抬起头,向伊莱挥手。



  看着他有些僵硬的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奈布向他伸出手,手上的血迹早在清理玻璃碎的时候就冲掉了。伊莱歪着头看他,下意识伸出手。



  奈布抓着他的手,动作算不上轻柔,却也不是粗暴,碘伏棉擦过伤口冰冰凉凉的,等到创可贴缠好过后伊莱相识才反应过来,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痛觉。



  “你的实验与药物有关?致幻药物?”奈布问道,伊莱猛然抬头,耳边除了奈布的声音还有一个该死的声音说个不停。“致幻药物对你的影响远大于别人?”伊莱听见这句好像才彻底清醒过来。“疼痛容易让人脱离幻境。”奈布轻声说道,说着将医药箱合上,似乎不准备管手上的伤。



  伊莱粗暴的扯过他的手,将碘伏抹在被挑开结痂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好像刚才的粗暴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奈布一只手接下他换下的绷带,将换下来了绷带丢在一边。



  “我以为的先知大人不该如此的。”奈布闷闷的说,伊莱绑好绷带,站起来时笑了笑。将地上的绷带丢进垃圾桶后坐在奈布旁边的沙发扶手上,转过身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你以为我该怎样?或者说是什么让你误会了我?”奈布要开口回应,伊莱换了只手,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他放弃了开口,等着面前人的下一步动作。



  “是什么让你误会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感情淡漠的人。”伊莱的表情戏谑,奈布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将其拉下来。伊莱一个不稳砸在他身上,听见一声闷哼,随后快速抓住靠背,试图将自己撑起来。



  “别动了。”奈布拉下伊莱撑在靠背的手,后者又一次砸在他身上,两人挤在小沙发上。



  “也许是你披着月光,像神明一样向我走来的时候。又或许是你轻笑着从我旁边走过时。也可能是我再回头时看见的那与我过去有些相似的背影时。”奈布异常认真的看着他,眼里带着消失已久的光,说完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奈布两只手抓着帽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帽子里。



  噗嗤一声,伊莱笑了许久,随后对上那双眼睛,开口道:“把我当神的,你是第一个。”

两人对视良久,一同笑出来。



  日子很平静,奈布无意识的和伊莱分享他的家书,巨大的响动已经不会勾起他剧烈的反应了,夜间却仍旧噩梦不断。



  报纸摊开放在桌上,上面是私家侦探奥尔菲斯的采访,关于对欧利蒂斯庄园实验的调查,这份报纸好像掀起了一波人对实验真相的调查热情,甚至有疯狂的人想要还原那些实验。报告的结尾透露了几个目前存活实验参与者的名字和信息。



  “伊莱,有你啊……”奈布看着报纸叹了口气,转过头和旁边正在装饰糕点的青年说道。伊莱抬起头,弄完的饼干递到奈布嘴边。“这么说没有你喽。”奈布吃着饼干,含糊不清的问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伊莱拍了拍手,一边将糕点分类装在盒子里,一边回应道:“能和我有关的,除了十几年前的德鲁伊先知继承人以外就只剩下几年前庄园的实验了。”



  奈布认可的点了点头,将报纸丢在一边,向伊莱走去。“接下来的日子或许不太平啊。”说着又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看着忙碌的伊莱。



  夜晚,奈布看着伊莱进屋后才进屋,房间里异常安静,空气中还有下午伊莱制作糕点留下的淡淡香味。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奈布侧躺着,觉得月光晃的他睡不着觉,却又舍不得把窗帘拉上,将月光隔在外面。



  不知不觉好像睡着了。已故的战友笑盈盈的看着他,一群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讨论着下次会收的家人寄来的什么东西。炸弹落在面前,一个身影快过所有人扑过去,被炸的血肉横飞,身边的人提起武器,向外冲去。奈布就站在那,控制不了身体,“为什么?怎么会?我记得,我和他们一起冲出去了,为什么不动啊!”他在梦里大喊,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



  眼前的场景像玻璃一样碎在地上,变成一片片的。玻璃后站着的少年笑的柔和,笑着和他说:“都结束了。”猫头鹰落在少年肩上,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带着神秘,奈布和那双眼睛对上视线,顿时觉得什么浩瀚星河,在这双眼睛面前都显得暗淡。



  少年向他伸出手,他快走几步去牵住那只手的同时,几只带着白手套的手从少年伸出来,缠住少年的手臂,遮盖住他的眼睛,他被那些手拉进黑暗中,只留奈布一人,站在虚无中间。



  奈布猛的惊醒,噩梦并不少见,但最后这一段让他感到莫名的心慌,他对危险的预测是战争磨练出来的,但也是异常准确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冲过去敲响了伊莱的房门。青年打开门,歪着头看他,随后笑出声。抬起手来,擦去他额角的汗。“进来吧。”



  奈布编许多借口,都在这一声进来吧中瓦解。伊莱牵着他回到床上,迷迷糊糊躺下后又睡着了。奈布手足无措的坐在床边,房间不对月,窗帘紧拉着,屋子里没有一点光,不知道过了多久,奈布躺在伊莱旁边。淡淡的花香围绕着他,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奈布扣住那只牵着他的手。“你可能会遇见什么,千万别出事,我的先知。”随后渐渐睡过去。



  次日清晨伊莱揉着眼睛,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奈布前脚刚出去,后脚一群人冲进屋子,将他捆了起来。



  伊莱摇摇头,想将刚才看见的画面甩出去。“抱歉了。”伊莱收拾好自己,看着准备出门的奈布小声嘀咕。随后快步走过去拍了拍奈布的肩,示意他留下。“我出去吧。你有什么要的,我带回来。”



  奈布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外面会发生什么而已。”伊莱站在门口,眼前闪过画面,有人将他拖进巷子里,有道声音一直在说“留下来,别出去。”



  奈布见他摇摇晃晃的在门口,伸手过去扶他。“没事吧?”伊莱摇摇头,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但他相信那道声音肯定不安好心。

伊莱笑着将一个小圆片塞进奈布口袋,摘下兜帽敲了敲耳麦。奈布看着他轻笑一声,放开了手。目送他出门。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耳麦里除了奈布时不时和他说话,传来手指敲击杯子或桌面的声音,奈布以此来向他转达自己的不安,再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应该没事了,伊莱这么想着,往回走。离门还有一个拐角时,他突然感觉到全身警铃大响。



  果然在路过拐角时被一只手拉进去,伊莱另一手狠狠掰了一下抓着他的手,随即向后一跳,撞在什么东西上。身后伸出一双手,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拿着毛巾捂在伊莱脸上,随后他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奈布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人走过,手指不停敲击桌面。直到看见一个人拖着伊莱从巷子里出来,塞进一辆车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奈布拿起桌上的弯刀就冲了下去。时间不太赶巧,他下来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启动。慌乱下,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的第一句就是“跟上前面那辆黑车。”司机慌乱的启动,僵硬的通过后视镜看后座上,手里握着弯刀,表情凝重的奈布。



  伊莱感觉他睡了很久,睁开眼时白花花的天花板,转过头还可以看见药柜上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几个人穿着白大褂,在一边商量着什么。



  奈布跟着车到一个建筑,等到前车里的人都进去后,他才下车,并告诉司机在这等他。里面除了长廊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房间,奈布根本判断不出他们走进了哪个房间。



  墙壁上挂着建筑大致的结构图,“不止一层啊。”奈布感叹,观察起结构图。



  耳麦戴在一个传白大褂的人身上,听到声音,他笑了笑,嘲讽道:“他找不到这里的。”



  奈布发现环形的建筑中间有个房间,却没有通向这个房间的路。回忆在脑海中会闪,他想起离开家时和母亲的对话。



  “如果我找不到家了怎么办?”小少年抱着包裹抬头问道,妇女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回应道:“那就一直向前走,星星会告诉你答案,月亮会为你指引回家的路。”小少年不解的看着她,而妇人没有解释只是又摸了摸他的头,指了指外面的队伍,拍了拍他的肩。



  灵光乍现,奈布顺着长廊向前跑去,随手将口袋里的小圆片丢在地上,他一边跑,一边给警察打电话。



  伊莱看着那群人调配药物,试图活动一下,发现手被拷在床上,旁边摆着个机器,看起来是控制他身上这些拷锁的,后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他总觉得最关键时刻,这镜子也许能帮上他。伊莱转过头,发现他们似乎配好了药,一个人戴着他的耳麦,手里拿着注射器向他走来。



  奈布停在长廊尽头,发现有一整面的单面玻璃,玻璃的另一边是一个实验室,伊莱被拷锁捆在中间,一堆人手里拿着药,围着他。



  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把枪,奈布看了看手里的弯刀,又看了看那把手枪,将刀别在腰间。不常用热兵器的手此刻拿起手枪抖个不停,战争后遗症影响着他,举起枪却没胆量再扣动板机。握着枪的手颤抖不停,耳边再次传来爆炸声,奈布咬着唇恨自己做不了什么,血腥味在嘴里晕开,唤回了被记忆影响的神志。

他看见那人拿着注射器靠近伊莱,四周的人散开,伊莱撇过头,面向他,嘴一张一合,说着“救我。”



  回忆不受控制的向他袭来,战火纷飞,他躲在掩体后,一个人倒在他面前,嘴一张一合,说着“快跑”,下一秒短刀穿过那人的脖子,一颗炸弹落在他身边,炸开在他眼前。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后退一步,枪口对准拿注射器的人。枪声响起,子弹穿过玻璃,巨大的后座力将结痂的伤口震开,丝丝血迹从里面渗出,奈布后退几步,扶住墙。



  子弹穿过那人的手臂,伊莱猛的抬起腿踹在那人胸口,他后退几步,注射器掉在地上。猫头鹰从天花板飞下来,落在控制器上,一瞬间所有拷锁被解开。伊莱翻身起来,一脚踹在控制器上,猫头鹰啼叫着,飞起来,冲向离伊莱最近的人。



  控制器装在满是裂痕的镜面,玻璃碎的到处都是。伊莱撑着底端的墙翻过去,玻璃碎扎进手心,他抬头看见奈布靠着墙,手里握着枪。



  伊莱冲过去,一手接过枪,一手牵着奈布向前跑。奈布恍惚片刻反应过来,扣住那只手领着他向前,血液在两人手心交融,顺着指缝滴在地上。伊莱转过头,手里握着枪,向后开了几枪,似乎打中了,后座力震的他踉跄几步,他感觉整条手臂都麻了,枪掉在地上,伸手去捡时一条腿跪在地上。奈布被他扯了一下,转过头,以为他跑不动了,蹲在他面前。



  “我背你,我带你出去。”



  伊莱摇了摇头,想起他背对着自己,看不见,于是将被牵着的手搭在奈布肩上。



  他背着他向前跑去,跑向越来越亮的地方。穿过喧闹的人群,伊莱被放进车里。奈布坐在他旁边,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追他们的人被警察拦下。



  后续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屋子里糕点的香味和吵闹的电视机都告诉着他们,早就离开那个该死的庄园了。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报纸上又登出那位私家侦探的采访,采访中奥尔菲斯透露出了欧利蒂斯庄园中罪恶实验的全部真相。



  伊莱走到奈布身后,前者抬起手,冰凉的指尖附在他额角,轻声说道:“其实早就结束了,你不回去吗?”奈布抓住一只手腕,将其拉下来,转过头问道:“你呢?会一直住在这吗?”



  伊莱听完耸了耸肩,笑着回复“我错过了一个有家的机会,格秋嫁给别人了。”奈布听完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站起来转身,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能别想她了吗?看着我。”奈布抬起一只手,将其放在伊莱脑后,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跟我回家吧。”



  奈布也不清楚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说出这句话,伊莱明显也没料到,宝石般的眸子里全是震惊,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好”



  两人对视良久,突然一起笑起来。

奈布一直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两人的东西并不多,伊莱趴在桌子上看着忙前忙后的奈布,忙碌的人时不时回头,两人对上视线后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半晌一起笑起来。



  终于收拾好,向房东太太交还了钥匙,提着东西向外走去,就像这个年龄的普通人那样在路上聊天、打闹。



  夕阳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他们的影子在地上被拉长,影子里藏着他们不光明的经历,而他们仍旧有站在光下的机会,仍然能向光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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